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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棠x黎晝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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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棠x黎晝(3)

像是觸發了某種游戲的開關,季棠腹部陣陣絞痛,疼得唇色發白,暈眩感竄上腦子,他捂著肚子踉踉蹌蹌朝套房房門走,也不過十幾步,眼前一黑朝地上跌了下去。

“黎、黎晝。”季棠顫著聲,費勁顫顫巍巍爬起身來,深一腳淺一腳朝門口挪,被疼得眼圈點點泛紅。

為什麽,黎晝不在?

季棠挪了幾步,抽了幾口冷氣,指尖好不容易落在門把手上,腹部抽痛得厲害,渾身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似的,厚重的身體緩緩朝地上滑了下去。

“嗯……”他一陣陣暈眩,偏又混不過去,神經末梢全接受著腹部的痛覺,只能發出痛苦委屈的□□。

“咯吱”一聲門被推開了,走廊上明亮的光線通過逐漸擴大的門縫撒了進來,落在季棠迷離雙眸裏,接著頭頂黑影像有些意外籠罩了下來。

黎晝打完電話從外面回來,進門就見瑟縮著像受傷小動物似的小孩兒,渾身都在發顫,也察覺到小孩兒不對勁連忙將人橫抱起來,眉峰微蹙一邊朝外面走,一邊急切喚了好幾聲。

“季棠,季棠,你怎麽了?”

季棠輔一接觸到黎晝,渾身刺痛感頃刻間退卻,也不暈眩了,恢覆些意識望著黎晝,委屈得揪了揪黎晝胸前的額襯衫,一下子哭了起來道:“你別丟下我,我好怕。”

以前犯病也沒這次那麽嚴重,疼得像要死掉了一樣。

蜷縮在懷裏的小孩兒瘦弱又纖細,黎晝見他臉色漸漸緩和紅潤,又是撒嬌又是哭該是沒大礙了,哄了哄道:“好好好,不丟下。”

至少,這半年照顧著。

“真的?”季棠揩了揩眼淚,覆又覺得丟臉,臉頰又泛紅,咬著嘴唇不好意思垂眼,聲音跟蚊子似的道:“那你,你剛才為什麽不在房間?”

這問得,怎麽像小媳婦兒問晚歸的丈夫出沒出軌似的?黎晝見他模樣沒事,將人抱回客廳擱在沙發上,笑道:“我去了一趟外面洗手間。”

怎麽那麽粘人呢?才一會兒不見就哭成這樣。

季棠恍然,被擱在沙發上,在黎晝指尖脫離他的瞬間,腹部又開始疼痛起來,他幾乎條件反射抓住黎晝的手,因得黎晝些微愕然看他,但腹部又奇異的不疼了。

“黎先生,我們去吃飯吧。”他心虛提議道。

如果猜得不錯,因為找到主角受並與之發生交集,霸總綜合癥加劇,早中晚三餐恐怕得跟黎晝直接接觸才能緩解病況,否則病情只會加劇。

今早,就是個範例。

黎晝掀起一邊的眉毛,覷了眼被他抓著的手,小孩兒眼裏有片刻的慌亂不但沒撒手還勇敢的把他的手握得緊了緊,他瞇了瞇眼睛玩味道:“好啊。”

幾分鐘前,他還以為小兔子不怎麽喜歡他呢。可眼下又明目張膽勾引他,眼神閃爍,像是他一拒絕,這小孩兒就要哭出來似的,當真單純可愛得要命。

這麽粘人,哪兒是喜歡他,是擺明了十分喜歡他。

接下來去樓下吃飯,季棠一刻也不敢松開黎晝的手,在樓梯裏時黎晝要松開他的手去回短信,季棠緊張的揪住他的襯衫衣擺,等黎晝回完短信意味深長笑著看了看他。

季棠慌了下,可又舍不得松手,低頭裝聾作啞盯著腳尖。

出了電梯後,季棠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黎晝身後,待兩人落座吃飯時,他落座後巧妙的拿腳尖碰了碰黎晝的鞋子,順利避免了腹痛,望著一道道上上來的早餐心情松快了些,終於愉快的吃上了穿書後第一頓飯。

9點整,胃痛規則消失。

吃完飯黎晝帶著季棠去了公寓,三室兩廳,裝潢擺設都是嶄新的,白藍色調,像沒人住過似的。

確實,也沒人住過。這公寓是黎晝答應季盛要求後租的,時間半年,日常用品還都是助理置辦的,算徹底實現季棠的“金絲雀計劃”,讓他體驗體驗被包養的感覺。

黎晝有事要跟劇組談,把鑰匙遞給季棠後讓他把東西搬來,匆匆換了件衣服就離開了。

這倒恰中季棠下懷,他播了電話給季家管家讓早先收拾好的東西拿過來,接著嗅了嗅身上沒換的衣服便進浴室洗了個澡。

因沒換洗的衣服,他想給黎晝撥電話發短信,才發現忘記要聯系方式了。略帶忐忑和踟躕下,洗完澡他憂心忡忡翻了翻黎晝衣櫃裏的襯衫和褲子穿上,在屋子裏徘徊了好半晌。

怎麽辦?12點整,黎晝不在他怎麽辦?

季棠盤膝坐在沙發上盯著掛鐘,看時間一秒秒朝12點整而去,他五指漸漸握緊蜷縮著。

就在最後幾秒將抵達12點整時,手機“滴滴滴”響了起來,是個陌生號碼,他猶豫了下接了電話。

“中午我要跟副導演討論選角的事情,你在家記得吃飯。”

是黎晝的聲音。

預料中的疼痛感沒襲來,季棠稍稍安心了點,乖巧道:“好。”

黎晝秉持著照顧小孩兒的原則播了電話,可聽他冷淡一個“好”,旁得全沒問問,有點空落落的,可雙方靜默了幾秒,還是季棠小心翼翼像怕他生氣似的提議掛電話。

掛了電話後,黎晝握著手機蹙了蹙眉,心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。

哦,得讓小孩兒慢慢討厭他,現在這當口先照顧著,免得季盛以後覺得他欺負小孩兒。畢竟,他一諾千金,得守諾。

待回了餐桌,副導演打趣問:“喲,黎導,這是背著我們跟誰打電話呢?”

“就是,”旁邊《暴斃》男編劇朝副導演擠擠眼,笑得意味深長道:“我們可聽說酒店的人說,您昨晚跟個小男生開了房,去哪兒拐的小男友?”

都是合作多年的老友,說話便有些口沒遮攔。依黎晝性子,上趕著投懷送抱的人多了去了,解決起那些個妖艷賤貨手段層出不窮,且嘴賤毒舌,能跟他同呆一夜的小男生,絕非凡品。

黎晝輕啜了口清茶,唇角勾了下淡淡道:“不是拐的。”

“難不成,是他自己送上門的?”編劇問。

黎晝喝了口茶,沒說話。

編劇笑意僵了僵,跟副導對視了眼,驚疑道“真的假的”,片刻後兩人不約而同拿酒杯碰了碰,雙雙在對方眼中看到羨慕嫉妒恨,恨恨罵了句。

“禽獸!”

“流氓!”

那邊公寓裏的季棠一掛斷電話準備拿著手機點外賣,可還沒過幾秒,腹部又開始隱隱抽痛,他起初不以為然,可疼痛感又開始席卷上來,他想起跟黎晝打電話肚子不疼連忙給黎晝打了電話。

“嘟嘟嘟——”

那邊一接起電話,低沈喑啞的嗓音響起,“怎麽了?”

疼痛感頃刻間消失,季棠洩力躺在沙發上,挑了個舒服的姿勢蜷縮著,扯了個話題問道:“就是想問問你,吃飯了麽?”

黎晝這次接電話沒避開好友,輕輕啜了口茶應道:“正在吃。”

果然是不太聰明的樣子,後知後覺補了電話。

“那吃的什麽?”

“海鮮。”

“好羨慕……”季棠硬生生裝出跟他十分熟悉的模樣,翻了個身扯著話題,不敢掛斷電話又問:“不過我想吃火鍋,我下次請你吃火鍋吧。”

黎晝低低笑了聲。

唔,小孩兒還喜歡吃辣的。

這邊副導演和編劇剝著蝦一口一個,望著日常不做人現在接個電話說話還帶著點哄的黎晝,眼神酸溜溜交流,“這是新婚燕爾還是熱戀期啊?”“熱戀期,要真新婚燕爾,黎晝那臭流氓還能出來?”“MD虐狗也不是醬紫虐的。”

偏偏,兩人都剝掉十幾個蝦吃掉,那邊黎晝和他小男友疑似煲上了電話粥,那小男友好像特別粘人,黎晝不時點頭微笑著應和三兩個字,誰也沒掛掉電話。

越看,兩人越酸:這TM到底什麽時候藏的小男友?

季棠不時瞅著掛鐘,不敢掛電話,話題更東拉西扯不著邊際,起初他還拘謹,後來聽那邊黎晝心情好像不錯便一點點膽子大了些,可十分鐘過去後又想起黎晝正在吃飯,又愧疚問:“我……是不是打擾你吃飯了?”

“還好。”

這樣粘人,半年後分開可怎麽辦?

“……那你吃飯吧。”季棠踟躕了下,咬著薄唇聽黎晝說“那我掛了”,急忙道:“能、能不能不掛斷電話啊?”

說完,他又忐忑又心慌,一下子坐起身來,焦躁站起身來在茶幾前徘徊,視線黏在掛鐘上。

12時18分。

還有42分鐘啊。

腹痛,好難熬的……他好怕疼的。

黎晝哭笑不得,只當他纏得緊,又聽小孩兒委屈又祈求道:“我、我一個人在家怕,你別掛電話。”

半晌,他掃了眼虎視眈眈望著他的好友,應道:“好。”

季棠狠狠松了口氣,一下子歡悅起來,點頭高興道:“嗯嗯,好,那我們一起吃飯!”

於是,他把手機放在一邊聽那邊餐桌上細微的聲響,不時傳來黎晝波瀾不驚的聲音,他點的外賣恰好到了,是皮蛋瘦肉粥和烤肉飯,店家還送了冰糖雪梨飲料。

他喝粥喝得愉快,想著以後如果見不到黎晝就得打電話,立馬沖了三千塊話費,又想了想,怕黎晝那日沒電話費停機,為免出現突發狀況,遂給黎晝也充了三千塊話費。

接著,他就聽那邊有人嘖嘖兩聲調笑道:“我第一次知道,充話費還能秀恩愛。”

“??”季棠聞言僵了僵,呼吸一窒,還有點做賊心虛之感。

不會,被誤會吧!?

然後,就聽黎晝輕飄飄道:“充話費而已。”

從善如流,雲淡風輕。

應該是不在意的。季棠松了口氣,繼續喝粥,沒過會兒管家就將行李拿了過來,他咬著筷子為難問黎晝:“那個,那個我衣服放在哪兒?”

就,就晚上想好好睡覺……現在他是黎晝的金絲雀,那……那應該跟他一個臥室吧?!

“客房。”

季棠失落得“哦”了一聲,怏怏不樂了會兒,指揮管家將行李在客房安置好,見12.58了,又忐忑不安問:“那你,晚上回來吃飯麽?”

不能,總飯點打電話。太奇怪了。

“……回。”黎晝聽他語氣明顯低落,又想起小孩兒早晨沒見著他哭得眼眶通紅,有些許後悔。

雙方掛斷電話後,收拾好臥室後,季棠送走了管家,翻出電腦又恢覆了往常的碼字生活。從穿書後將實權交給大哥後,就跟挪了個位子似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碼字,亦或是打打游戲,吃飯睡覺都宅在家。

這次又挪了個窩,適應得很快。

由於之前在LJJ開的純愛小說寫到了完結章,評論區一片“撒花”,他想了想得開新文了,微微思忖了下決定就地取材,開本金絲雀文學。

文名叫《穿成霸總後我變成了金絲雀》,季棠哢哢哢一通寫完第一章激情開了第一章發表。

《金絲雀》男主名叫棠離,由於對名為程舟的導演一見鐘情,於是偽裝成小可憐被恰好需要金絲雀的程舟被包養了。

【不對啊!?難道不應該是棠離包養程舟麽?】

【笑死我了!!啊啊啊啊!我發誓絕對是程舟對棠離一見鐘情!!不然怎麽可能真包養棠離!!!】

【我覺得都是套路!絕對是套路!!大大!!小攻擺明了逗棠離啊!怎麽可能五塊一個月嘛!】

【……撒花ヽ(°▽°)ノ】

季棠抓了抓頭,沒搞明白評論區,關閉電腦時恰好五點,是時候做飯了,他打開冰箱見裏面除卻礦泉水外別無其他,不禁有些氣餒,有些愁苦摸了摸下巴道:“……要出門。”

在季家時,都是傭人們做好飯給他送到門口的,哪兒用得著他動手啊。

恰好這時黎晝開門回家,季棠呆了呆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眼下兩人同居了,呆呆道:“沒菜了。”

“走吧,去買菜。”黎晝將冰箱門關了,覷了眼裏面礦泉水頓時覺得寒摻,暗暗思忖著該給小孩兒買點什麽。

季棠在他回來後悄悄松了口氣,以為不用出門了,誰料黎晝話音一落拉著他的手朝屋外走,顯然是要一起去買菜,他訥訥了好半晌,還是沒說出忤逆金主的話。

——萬一,罰款怎麽辦?

公寓離附近超市並不遠,種類齊全,應有盡有,季棠推著購物車躥在人群裏有些不自在,頭習慣性低著,乖巧跟在黎晝身後,沒過多久購物車裏便有不少蔬菜肉類。

“棠棠最喜歡吃什麽?”黎晝將一盒番茄扔在購物車裏,狀似無意問。

季棠咋然被點名,註意到他喊“棠棠”,有些不自在,可又一想主角受對誰溫柔可親是正常的,扯了抹笑應道:“喜歡吃魚。”

“那就買魚。”黎晝想起早晨摟著小孩兒都沒幾兩肉,也不知道季家人怎麽養的孩子。

得給小孩兒補補。

免得半年後分開,小孩兒傷心難過得褪掉一層皮,那得多可憐。

季棠微怔:“?”

“還有呢?”黎晝買魚。

“……沒了。”季棠見狀,卡在喉嚨裏的“酸奶冰激淩薯片”全碎了,他不是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,這次逼不得已已經很麻煩黎晝了,不想黎晝再在別的地方麻煩黎晝。

黎晝買完魚,繼續買別的東西時,見小孩兒路過酸奶區就瞅兩眼,他掀起一邊眉覺得好笑,一問季棠要不要,季棠又忙搖頭匆匆朝前面走。

一圈超市逛下來,但凡是季棠多看兩眼依依不舍的,黎晝一律都買了,塞滿了購物車,結完賬就給了超市地址讓直接配送到家。

晚上做飯時,季棠在廚房笨拙的摔爛了第四個盤子劃傷手指後,黎晝給他處理了下傷口讓人去客廳看電視。

作為金絲雀,季棠覺得失敗得要死,在客廳裏徘徊了好半晌,又偷偷看廚房裏忙碌的黎晝,覺得金絲雀事業在夭折的邊緣。

——討金主開心。

於是,吃飯時,季棠吞咽著可口的飯菜問:“黎先生,那你喜歡什麽?”

黎晝對於“黎先生”這個充滿距離感的稱呼有些不舒服,笑著給他夾了菜,“喜歡拍戲。”

季棠希望黎晝能高興點,遂笑吹彩虹屁道:“黎先生拍的戲我每一部都很喜歡,你真是國內頂頂好的數一數二的導演,這次電影你一定能拿到獎!”

黎晝但笑不語。

季棠又絞盡腦汁吹了會兒,見黎晝輕笑終於覺出點金絲雀的價值,食欲漸漸上來了,高高興興吃飯,快吃晚飯時,就見黎晝擱下筷子,笑瞇瞇望著他道:“棠棠,以我們的關系,你不覺得喊黎先生生分麽?”

“……?”季棠一臉茫然。

不喊黎先生,喊什麽?

“喊我名字。”黎晝淡淡道,像是理所當然似的。

季棠踟躕了下,覺得好像是該改稱呼,笑了下十分友好道:“黎晝。”

黎晝滿意。

“你叫我棠棠,我還以為……我要叫你阿晝才合適呢……”季棠繼續吃著飯,又夾了塊魚肉:“不過喊名字也挺好的。”

黎晝撐著下巴,心情微妙。

畢竟小孩兒不知道在心裏模擬過多少次喊他阿晝了,這會兒估計正失望著呢,果然是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了。

哎,他就不該現在對小孩兒這麽好,要是半年後泥足深陷,小孩兒拔不出來怎麽辦?

那他不成了罪人了?

吃完飯,季棠收拾碗筷洗碗,在晚上9點時恰巧看到黎晝在看電視看拉片,他端著茶過去遞給黎晝,乖巧又自然坐在他旁邊,佯裝認真跟著看電視,膝蓋微微跟黎晝的大腿碰了碰。

黎晝裝作不知他的小動作,喝著茶等著小孩進一步動作,可等來等去也沒等到小孩兒說話,也沒等到小孩兒再湊近些。

不趁機靠一靠他的肩,不挽一挽他的手麽?

雙方維持僵僵的姿勢看了一個小時拉片,一到夜間十點,季棠就起身伸了伸懶腰,進浴室洗澡去了。

黎晝下意識看他的背影,才發覺小孩兒穿著的衣服是他的襯衫褲子,難怪瞧上去有些松松垮垮,他不知想到什麽身體靠著沙發輕笑了聲,意味深長道:“……洗澡啊。”

還說不KISS不做別的,那一直勾引他做什麽?

嘩啦啦的水聲響起,黎晝關了電視,決意不讓小孩兒胡鬧,進了主臥洗澡,洗完澡後將門主臥門給關了,熄燈後躺在床上睡覺。

季棠洗完澡穿好睡衣,出來就恰好看到主臥燈滅了,踩了踩頭發轉身進了臥室打開電腦。

深夜時分,文思泉湧,靈感奔騰不息,他抓緊時間花費一小時寫了三千字更新。結束時已是淩晨,他捏了捏肩膀,躡手躡腳出了臥室,咬著手指在主臥門口徘徊了好半晌,又不敢敲門問黎晝睡沒睡著。

——對,如果被發現就說夢游!

他試探的擰了擰門,臥室門“哢噠”一聲就開了,聲音把他給嚇了一跳,可又見臥室裏被子裏的人沒被驚動,暗暗松了口氣,跟烏龜似的朝裏面挪了挪,小心翼翼關上了門。

接著,季棠輕手輕腳踩著地毯,又跟昨晚一樣先懺悔了會兒,才找了個床榻另一側躺下睡覺。

黎晝認床,睡不著。

這公寓也是他第一天住,又加上隔壁排兵布陣的小孩兒還沒出手就更睡不著了,倒沒想到小孩兒竟然淩晨爬床,他將呼吸放緩,還在思忖著小孩兒今晚到底想幹嘛,可等了半晌也不見他動靜。

是,離開了?

他翻了個身,就見小孩兒呼吸綿長睡得正沈,不禁覺得好笑。

就這樣?沒了?

不過,他又堪堪想起中午季棠說“一個人害怕”,便又想得清楚了些。

膽小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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